2014年12月26日 星期五

2014 G0V 年會:技術/人的跨界交流

關於 2014 G0V 年會

g0v.tw 從 2012 年 10 月開始,以數位世代的思維和開源(open source)方式,號召群眾參與開發新工具、新組織型態、新合作關係,運用科技力量促進政府透明化。在 318 太陽花運動期間更結合網路佈署、新媒體運用,讓開放透明的理念化為實際行動。

經過近兩年的努力,g0v 社群與 NGO、政府建立了多方互動,但改變需要更長遠的跨界交流,於是有了「2014 G0V Summit 啥米零時政府」年會,希望透過更多不同位置的夥伴,從多元面向探討、運用科技與開源精神改變社會的可能。

年會分為兩天活動(完整議程):

11/8 國際研討會:邀請了來自八國長期關注開放政府運動的國際講者,以及國內政府公部門、NGO、媒體、資訊好手,並與中研院社會學研究所合辦, 四軌同時進行共 29 場演講。

11/9 Unconference 開放工作坊:打破傳統會議形式,「自己的議程自己擬」——由參與者提案決定議程內容,以演講、討論、自由對話等各種形式,腦力激盪、創造新的協作空間。


活動現場的觀察與感想,可以閱讀 #g0vsummit 標籤,所串連而成的臉書與推特發言串:https://storify.com/clkao/g0vsummit,或參考線上共筆與錄影


認識朋友、教學相長的年會現場

筆者並不是工程師,對程式碼的概念只有簡單的 HTML 編輯。如果你問我:這樣參加 g0v 的活動不會聽不懂、很難融入嗎?我的答案:一點也不會!

如同前面的介紹,二天年會共有 600 多人參與,聚集了台灣與國際各路人馬,有厲害的程式工具人,更多卻是參與各種運動現場的 NGO 工作者、關心各項議題的學者、公務人員、設計師、媒體工作者、學生、老師醫師律師等等。他們多是二年多來,
長期參與各種專案小坑或黑客松的熱心公民,讓各種議題的討論有跨領域的火花,也讓一些社會現象聚焦出具體的問題;而不同屬性的議題,則有可能在不斷的累積與交錯中,逐漸修擬出解法。

另外,g0v 所屬的開源社群,也以友善、開放的氣氛著稱,不論是讀書會、各種教學相長的團體活動,都很盛行(不少人因此充電新知、轉換人生跑道),主要活動就是:花時間當(長期)義工、動手、認識朋友。所以隨時在年會現場,可以和人微笑、打招呼、自我介紹,開啟任何交流的可能。村長高嘉良也在第一天開場結尾,邀請大家和坐在隔壁的朋友、認識一下。

general introduction
g0v 社群自由、開放的風氣;相信個人,並從人與人的合作中找出解法,
常讓我想起開放空間科技(Open Space Technology)的基本法則。

年會中,或在各種專案裡,每個人可以自由選擇要參加的主題,如果覺得不合所需,也可以啟動「雙腳法則」(如上圖),自由移動到合適的地方。在不同的分享主題中,可以看到各種不同觀點的誠實火花,也可以觀察到透過新工具與新的組織型態,創造了新的社會運動方式。

譬如「媒體曝光下的學運」,可以看到太陽花運動中,報導一手現場消息的「新聞 e 論壇」,透過共同協作的新工具,改變傳統媒體分層負責的報導及選編方式,讓組織扁平化、並把開源精神、協作糾錯的精神帶入,於是產生 90 名志願記者在現場,自主報導各種事件的「去中心化」過程,連帶讓傳統媒體時常為人詬病的金權因素干擾,降至最低,可以更多元化的視角報導現場;透過 hackpad 生產新聞共筆、所有事實透明共查,也顛覆新聞「獨家化」的特性。而新工具與開放精神的堅持,來自於對新聞倫理價值的珍惜,「查證比第一時間的爆料重要」,遂讓新媒體擁有著好的老靈魂。

太陽花運動期間,新媒體與嘗試革新的傳統媒體,也讓年輕的數位原生世代、集體現身,收視率與點閱率的增加,導致傳統媒體往數位化移動的速度加快、並更加重視後者。目前,實體媒體的廣告投資仍佔大宗,但是傳統 vs 數位化新聞閱讀的分眾,已越來越清楚,而年輕世代無疑是未來移動的方向,在這個過程裡,可以嗅到社會革新的新鮮氣息。(更深入的探討,請見:街頭守門人:台大新聞E論壇反黑箱服貿運動報導紀實》

David Eaves 在第一天的主題演講中說:不只要擁有自己的社群(have one community),更要成為大病毒來感染更多不同的社群(infect our communities)。跨界交流往往意味著不同社群的精神與好方法,可以相互交融、影響,有些久尋不著的解法,可能就在一次又一次的討論中,出現曙光。但跨界交流不是容易的事,短暫的事件過去,要如何延續能量、繼續捲動更多參與?

活動第二天,重要的數位思想家 Clay Shirky,帶來他對前述問題的思考。過去他對網路改變社會的觀察,在這幾年陸續應驗。這場分享中,他把《鄉民都來了:無組織的組織力量》《下班時間扭轉未來》二本書中的概念,融合事實經驗,簡扼點出社會運動中,組織串連時常遭遇的困境,很值得未能來到現場參與的伙伴參考。


2014/11/9 Unconference 開放工作坊:Clay Shirky 專題演講
(以下文章是在現場共筆的基礎上,進行了潤飾)


謝謝大家。我昨晚和今早跟好多人聊過,錯過了昨天的會議真是很可惜,但我很高興今天能來到這裡。

在這個「非會議(Unconference)」精神的啟發下,我想來做個「非主題演講」。

我想談的是政治運動和軟體開發都會遇到的「規模」問題。會從三個方向來講:
  1. 模組化(Modularity)
  2. 串聯(Bridging)與黏附(Bonding)社會資本(social capital)
  3. 共識(Consensus)與決斷(Decisiveness)
讓我們先從觀察白板上畫的這個圖案開始。



政治,就是讓人們可以達成共識。如果兩個人要達成共識,需要一組共識。三個人,則需要三組。四個人,需要六組。五個人,就需要十組。以此類推。(任兩個人之間需要一組共識)





如果你曾經好奇,「為什麼人越多好像越難溝通合作?」,原因就在這裡,數學解釋的很清楚。

當有 10 個人時,就有 45 條線(需要 45 組共識)。我們高中的經驗是正確的:當一個團體有越多人的時候,就越難讓新的成員加入,這是因為「團體」,代表裡頭的每個成員都認識彼此,所以 N 個人,就需要 N+1 個關係。



Brooks 在《人月神話》一書中提到對 IBM 專案的觀察:IBM 的交付日期總是拖延——我想這裡的人都沒有這個問題——所以 IBM 就僱用了更多人,來「讓事情加速」,但根據 Brooks 的觀察,這樣的做法卻總是讓事情更慢。


這就是 Brooks 定律:在一個已經延遲的專案上,如果你增加更多的人手,反而只會讓專案更加延遲。


原因在於溝通的成本太高。


如果你是在挖水溝,那麼規模的增加是線性的。但是,當合作的複雜度越高(需要越多溝通、合作、協調),增加規模就越困難。


我們在紐約大學(NYU) 的理論是這樣(註:講者是 NYU 的教授):「規模」會降低「密度」(Scale defeats density),反之亦然。你沒辦法有一個很大的團體,然後每個人又彼此之間非常熟識。6 個人一起晚餐,彼此之間可以有很熱烈的談話,但你不可能和 60 個人一起晚餐,然後每個人彼此之間都充分談話。這和人們喜不喜歡彼此無關。


更糟的是,這對所有想像中的密度都是成立的。你或許可以說,好,那每個人都認識房間裡一半的人。即使是像這樣想像中的密度,在規模變大時,也會變得難以維持。只要密度 > 0,當團體的規模成長到一定大小的時候,就會把這個密度給摧毀。


複雜的團體要在規模上成長會更困難。如果團體人數成長兩倍,整體的關係/協作複雜度會成長四倍。


這不是社會學、也不是政治學,這是數學。


所以這就讓我們陷入了兩難的局面。


如何最佳化?第一個,我們來談模組化(Modularity)。


一、模組化


開放源碼的專案通常會使用模組化的架構。不是因為程式碼需要這樣設計,而是工程師們需要。當他們對 「必須由一個人」 維持整體的架構感到疲累時,就會趨向使用模組化的協作方式。


大型的源碼也許(may)會需要模組化,但是大型的群眾協作一定(must)會需要模組化。


很多的社會/政治運動都是開始於「一群人、在同一個地方、有著一樣的感受」——想要保存這樣的共感是很自然的,但是當規模成長之後,往往很難維持下去。


這是一個長期、廣泛出現的問題。當團體很小的時候,每個成員能夠親自,一對一的溝通,但是當規模變大,成員各自有非常不同的興趣和技能時,要如何維持大家的共感?


有很多切入這樣一個困境的方式,但是沒有方式可以解決。


Yochai Benkler 的書 《Coase's Penguin》點出了三個原則:


1. 參與的最小單位是多小?


當我們從小團體慢慢變成大團體的時候,最小能夠運作的單位是多小?當最小可運作的單位越小,就越容易招募新的人加入。


2. 新加入的人要知道「我可以做什麼?(我可以解決哪個問題?)」的困難度有多高?—— 不透明或複雜的組織會讓新加入的人更難融入。


2011 年,我去了祖可蒂公園( Zuccotti Park )觀察佔領華爾街運動,心中戴著我的藍色安全帽(指聯合國維和行動),一邊想著「我是來觀察的,所以沒有任何立場」。到了現場,我看到許多群眾,帶著他們的抗議標語——沒有什麼讓我覺得吃驚的,除了那個「shit is fucked up and bullshit」的標語。


但是當我走進公園,我看到人們並沒有拿著標語,他們只是和彼此聊著天——我看到食物攤——而非抗議標語——人們只是確認大家都有東西吃,然後互相詢問「我要怎麼幫忙?」。當下,我也成了一個抗議者,而且我自己覺得是這樣(相較於一開始的「我沒有立場」),因為我找到了一個我可以幫忙的小工作,並且開始幫忙。我準備咖啡,幫忙食物的攤位,這就是一個小的 「可運行的」單位。
相較於將每個人都超頻增幅(amping everyone),可以改成找出最小可運作的單位,把這樣的小單位整合到整體中。這和政治有關,也和軟體設計有關。人們各自做出小小的貢獻,然後被整合進整體的專案。
軟體開發有個讓人驚豔的特點 —— 一個很好的爭論及整合模式 —— 我希望政治也能變成如此。如果你去看看人們在 GitHub 上是如何吵架的,你會知道,它的模式就是「告訴別人你要如何改變,然後讓其他人決定要不要整合這個改變」

它是內建的模組化。我想 [政治/社會] 運動也應該專注在「如何整合自願者的貢獻 [成為集體的成果] 」。

第二個議題,政治運動必須考慮「串聯社會資本(bridging social capital)」與「黏附社會資本(bonding social capital)」。

二、串聯社會資本與黏附社會資本

這兩者的不同之處在於:想像一下,有哪些人會借你 100 元美金,而且不問你原因的?

如果你增加黏附社會資本,代表你能夠借的金額更多;如果你增加串聯社會資本,就代表願意借你錢的人數變多。那個你愛上的緊密小團體,就是純粹的黏附式社會資本。

我們再來看看白板上的圖,10 個人的團體,有 45 條連結。另外一個組成的可能方式是:有兩個 5 人的團體,中間有一條關係串聯兩個團體。

從分成兩個 5 人團體的圖來看,雖然建立了階層性,但分離了兩個複雜的人際毛線球,也降低了風險。

佔領運動佔領華爾街衍伸的全球佔領運動)期間,世界各地有許多佔領現場,這些現場不曾統合集結。但我們如何增加橫跨全球營地之間的串連?

我們的目標是,每個佔領現場需要 2 人小組 ×2,每個 2 人小組要認識其他 2 個佔領現場的 2 人小組。這是能夠維繫連結的最小配置,也是最小密度的配置。這就是串聯社會資本的範例。我們不需要彼此理解或是同意彼此任何事情,但我們需要溝通。

如何轉換黏附社會資本的運動形式為串聯社會資本,也是一大設計挑戰。如果一大群人在一個房間,你可能得到的回應為:「這位是 Diane,這位是 Sue,那位是 Scott....」的介紹。40個人的話,就會演變成「Diane-產品總監」、「CxO」... 一堆頭銜和角色。

三、共識與決斷的張力

小團體通常傾向由共識協調運作: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參加會議的人,也都了解正在發生的事情。我們也在先前知道了,這種運作沒辦法擴展(規模/人數)。

這是人類境況的悲劇。人們向彼此承諾,卻被擴展性給擊敗。

在1980年代,有一個 Act Up! 小組出現,針對醫療機構和媒體進行 HIV、AIDS 的相關倡議行動。在短短10天之內,他們建立了驚人的行動,這也像在說「共識」的方式其實不錯。

但10天之後,有些文件描述道當時情形:「我們需要執行委員會」、「運轉不受控制超出預期,最多兩週以內,我們成長的太快,以至於超出共識能解決的範疇。」
對任何組織、社群、群組而言,這都是持續面臨的難題,要是有軟體可以讓人們跨越這道鴻溝,那就太好了。

要避免錯誤,尤其是人們著力於政治性的資料或程式碼時。

45 年前,Internet 只有兩種程式,Telnet 和 FTP。這兩種程式的出現,讓科學家、研究者等等可以遠端連線進行存取資料的作業,但是幾年過去了,沒有任何事情發生,也沒有任何第三方的替代程式出現。

然而在 70 年代早期,Email 由 MIT 移植 (Ported) 過來後,Internet 就起飛了 - 90天內佔 75% 的骨幹傳輸量。

最顯著的狀況與程式碼和資料無關,但跟人息息相關。我們必須要跟人息息相關。每當有新東西出現時,我們都會高估程式碼與資料,但低估了人的重要(相關)性。

所以如果你正在進行軟體發展,希望讓人更容易下決定,你必須認真看待人們的情感面,不然就會變成把人看成機器一般。

我的朋友 Marianne Manilov 曾經指出:純然的行動導向的運動有機會持續數年,但可以一瞬間就斷掉。運動能夠有足夠的時間來照顧到參與的彼此,是運動能夠持續的關鍵。

而「照顧彼此(Taking care each other)」在美國是一個很基進的想法。專注於「聯結政治和照顧」這種模式的例子,有 Strike DebtOccupy Sandy 等運動。(Intersection between politics and care-taking,西班牙人的概念為 "politica affectiva"愛與社會關係的政治之意)

關於 Unconference 的精神,以及為了創造一些進展而尋找方向,我想說可以從伊朗革命的進展看到,短期倡議目前發展的非常好,但能夠長期的分散型溝通與投注(運動),仍然不足

密度 vs 擴展性,決定於:模組化、共識與決斷、聯繫資產和黏附與串聯社會資本。

如果運動要一直持續下去,請不要忽視付出努力的人們的需求——無論是撰寫代碼的程式設計師還是佔領運動的參與者——請分出時間來相互關照。

謝謝各位!!(掌聲)

(Q&A)

有人想提問題嗎?

「我的中文不好,對不起。」Clay 用中文說。

Rich 的提問

我想說一說在 GitHub 上的爭論。在貢獻代碼的時候會有分歧。但與其直接說「不」,大家更願意說「要不這樣如何」。我覺得這是一個關鍵點,就是說這種「總是提出實際的替代方案」的特點。
這圖上所畫的點代表著獨立個人,但他們可以選擇如何舉止。他們在進行協商時有著不同類型的文化預期,並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所以這五人的組織,和另外五人的組織,可以是相當不同的。

我們 這套軟體就是用來引導人們意識到密度的重要性,以及處理好個人需求與小組需求的關係。現在 Loomio 團隊已經有了 16 個人,但我們依然高效運作,因為我們在運作上下了功夫。我們發展規模,但也重視相互之間的需求,而非自高自大。

Clay:這是一張簡化了的圖表。而在此文化是關鍵。模組化是關鍵的一步,也是我確信小組作業所必經的一步。然而我認為多元文化問題對我們美國運動者來說是個巨大的窘境,它讓自由派的人畏縮。在一個多元族群的群體中,共識的處理會更加困難。這對自由派人士來講真是最糟糕的新聞:一個團體的族群愈多樣化,獲得共識機率就愈低。

那麼我們來探討這種多族群構成的團體。在這樣的團體中,我們需要「人為地」增加社會資本。同樣令人畏縮的是,軍隊和體育隊在處理族群整合的問題上竟然做得最好,因為它們有明確的目標以及可識別的敵人。要處理這問題很困難,但只要有可能,我們還是得做些什麼。

GitHub 很棒。我喜歡它們的「提交」(commits)系統——如果你不先「承諾」(commit)點什麼,那我就不用感興趣。

問:GitHub 上也有議題(issue)。程式上的議題和政治議題的差別是,前者可以測試、也比較能聚焦。我贊同你剛剛說的。

[[Clay 解釋演講時提到的伊朗,指的是六月起義。]]]

馬來西亞也有著多民族關係的問題。我們對此做了很多工作。而政府——我很感激它們的所作所為,在這一點上幫助很大。

問:嗨,我是雨蒼。目前我們發現,在台灣有很多在地的 IT 人會對「零時政府」做出貢獻。然而,我們是少數群體,我們做了很多很棒的工具,但是大部份的人並不知道這些。年長者們不會有動力去主動搜尋資訊,只是在被動地消費著報紙和電視頻道,這顯而易見會受人擺佈。

而我們的同事也好、同學也好,他們中有些人也不會來使用這些工具——在他們的臉書牆上張貼的全是貓貓狗狗以及遊戲截圖——他們也讀不到能夠改變他們的偏見的文章。您在推動這類人方面有什麼建議?

答:首先我想說,人們大多不願意改變舊有的想法,而願意改變的僅僅是情感,然後想法隨情緒而變——就像我假想的我那頂藍盔一樣——食物棚改變了我的情感,而這才讓我成為了一名佔領者。

如果你將注意力集中於把媒體作為一種傳遞資訊的方式上,那你就會陷進大部分都為你的對手所控制的領域裡。所以你需要做的是用情感進行交流。

[[之廷將這段話回翻成國語給雨蒼]]

第二點。千萬不要低估了可愛 :cat: 的作用!

「萌貓理論」對網際網路上的異見人士來說並非玩笑!這個理論普遍被認可為——專門設計來給異議者使用的工具總會被主流忽視,但如果同樣的工具可以用來散佈 :cat2:,那就是一個極大的優勢了。

人類學家補充:中國大陸政治網路的街頭藝術。當陳光誠被捕後,人們戴上眼鏡來扮作陳光誠,並結合肯德基的藝術形象,這樣就讓審查機制更難以審查了——千萬不要低估了藝術的力量![請參閱這本關於創意激進主義的書:http://beautifultrouble.org/] :dog: :dog2:


圖片源自:http://www.minzhuzhongguo.org/english/ArtShow.aspx?AID=27468




最後一點:如果你和不贊成你的人交談——比如中年人這個群體——那不要問自己如何才能讓他們相信你所說的每一點,而是問自己是否能讓他們相信某一點。先試著在某件事情上達成一致,讓對方知道你不是瘋狂的激進份子,也就是先讓他們因為你說了一件明智的事情,而樂意聽你接著講。如果你能將一件事情講得有理有據——比如說收入不平等的問題——那就從這裡講起,先把它講好。
CL:最後一個問題……:您認可政府應該以模組化的形式作業,而非現今這般的以層級系統的形式嗎?政府應不應該鼓勵公民在細小的方面參與管理呢?答:至少在民主政府的運作邏輯上來探討,任何形式的公民參與都會增加社會資本的投入。一次又一次地,當人們研究災害的時候,會發現在颶風面前(比如),人們是否互信的影響最大。並不是說政府和警報無用——它們的確很重要——但更攸關的事情卻是人們是否認識並信任對方。在這種時候,任何程度的參與,其中都是有價值的。「我明白中文裡『關係』的概念,這個概念就是重點」,Clay 說。
對於前一半的問題:請不要以為模組化就必定意味著去層級化,或者反之亦然。層級制度是一種工具。只有在為了更大的目標而服務時,我們才需要破除它。我認為模組化是一個很好的目標,且顯而易見地在擴張規模的時候模組化更為可行——真正的問題在於我們應該如何善用這股力量——像冰島的全民制憲,後來就被當權者撤回了。所以問題與工具無關,問題在於,我們能否找到一個國家,或至少是一個城市,來進行試驗。
CL:我想用 Clay 的一段話來總結這段開場:「黑客松的主要產物,並不是會動的程式,而是我們共同建立起的人際關係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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